momogo

【仙剑六】(嬴旭危X扁络桓）往事随风 16

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，不然怎么生平第一次做贼，就被人抓个正着，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娃娃。

扁络桓怔怔的盯着男孩看了一会，对于他的目光，男孩也不回避，反而直直的看了回去。

这充满童真的眼神让扁络桓从心底发虚。

咳了一声，他解释道：“我是受盟主所托，来取一样东西。”

“哦，”男孩点了点头，看样子似懂非懂。等扁络桓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，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蹶倒。

“那，大哥哥，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呢？”

扁络桓简直要哭了，今天的黄历上肯定十成十的写着——忌偷盗。

“我习惯从窗户进出。江湖人士，总是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怪癖，小兄弟你身在正武盟内，见过的侠士也有不少，肯定能理解的吧？”扁络桓简直佩服自己，说起谎话来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，虽然蒙骗一个十岁的孩子让他内心有愧。

“哦，”听到这话，男孩居然低下头，开始不好意思起来，“我来正武盟也没多久，也没见过多少大侠……”

你眼前就有一个，扁络桓想指指自己，让男孩看看什么是大侠风范，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见不得光的事，气势立刻萎了几分。

罢了罢了，他摇摇头，骗小孩子能算什么大侠。

“小兄弟，刚才我说了谎，”扁络桓蹲下身子，看着男孩的目光里带着许些歉意，“今天我来这，是要做件不光彩的事。可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，重要到能付出一切代价，你明白么？”

“重要的事？”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“嗯，非常重要。”说着，扁络桓的目光有些黯淡，本来亮如星辰的眼眸像是被人拿了黑纱遮住，变得朦胧又空洞。

像是被这个眼神慑住了，男孩怔了怔，不由得伸出手，想去安慰他。这个他见过，那是失去了重要之物后，透着绝望的人流露出的眼神。

“那个人，他……不在了么？”男孩小心翼翼的问道，眼角不住的瞟着眼前的人，青年流露出的悲伤让他觉得外面的太阳似乎凉了几分。

摇了摇头，又点了点头，扁络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孩子。

嬴旭危算是活着吗？内腑衰败，形如枯槁，即使靠丹药吊着，也撑不了多久。

那算是死了？这念头一冒出，随即被掐灭。

只有这个，扁络桓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。

“那，大哥哥，你也是来找回魂草的吗？”

回魂草一词，把扁络桓从无尽的思绪中拉了回来：“……你知道回魂草？”

“嗯，”男孩表情很认真，“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来找这个的啊。”

这个回答让扁络桓吃了一惊，转念一想，左盟主有回魂草，连路边的说书先生都知道，何况是其他江湖中人。听到正武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，救命心切的人必然会蜂拥而至。

扁络桓就是其中一个。

“不过，真的没有啊……，”男孩垂下目光，“要是有这个，左姨也不会死了。”

左姨？听到这个称呼，扁络桓一时没反应过来，见他一脸不解，男孩解释道：“是左盟主的妻子，我来门中的头几个月，一直是左姨照顾我的。可是没多久，她就生了重病……”

左冠人的爱妻死于重病，这在江湖上确实无人不知，即使江湖经历没多少的扁络桓，也从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那里听过。

确实，如果有回魂草，左冠人为何不给爱妻使用？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在自己面前逝去，如果有任何挽救的法子，都会不惜代价的去试一试。

虽然可能会空欢喜一场，但还是会去尝试。

想到这里，扁络桓心里升起的希望被戳破了。虽然自己本来不太相信世间有如此灵丹妙药，但如此直白的事实摆在面前，还是让他很失落。

看见眼前青年茫然无措的样子，男孩想去拍拍他的背。

“那个，”因为有些窘迫。说起话来有些磕磕巴巴，“如果那个人还在，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，他一定会希望你开开心心……你也一样，如果他还在，比起失魂落魄，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光，不是更好么……”

这道理不到十岁的孩子都懂，自己快二十了，却还悟不出。

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与其妄图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，不如接受当下，并竭尽所能去改变未来。

“谢谢你，”弯腰摸了摸孩子的头，“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。”

“哎？”男孩面带疑惑，搞不懂这个刚才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人，转变的如此之快。

翻了翻身上，扁络桓看着男孩，目光中带着些歉意，“我来的急，身上没有带什么孩子喜欢的东西，以后如果还能见面，我再补给你好么？”

见到扁络桓起身准备离开，男孩追了两步：“哎，你要走了么？”

“嗯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做。”

“有些人，有些事，穷尽一辈子也放不下，既然放不下，那就学着去接受。”走之前，扁络桓留下这句话，“等你长大了，就会明白世间上总有些事情，值得付出一切去守护。”

“重要的事情啊，我只要和娘，豆包还有阿仰在一起就好了。嗯，还有成为盟主那样的大英雄。”男孩托着脸颊，看着青年远去的身影，小声的呢喃着。

翻出墙头，扁络桓哼着小曲，走在夕阳下的小巷里，一身轻松。

从驭界枢出来时，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，让他喘不过气。然而进出了一趟正武盟，一切烦恼似乎烟消云散。

珍惜当下，他默念着。天谴已不可解，与其去懊悔自己当初为何不阻止，不如去想办法怎么延长那人的性命。

从怀中摸出一株草药，就着阳光细细的看着。

草药通体翠绿，花开五瓣，淡黄的花蕊点在粉色的花瓣中心，甚是好看。这草药说稀奇也算不上，在大城镇的药材铺里找找八成能翻到。说不稀奇也不对，毕竟，只有在月圆之时采摘，药效才会最强。扁络桓一路过来，进出大小城镇几十家药材铺，没有一家符合他的条件。

最后，还是自己亲自上与青山去摘。

此草每逢月圆盛开，扁络桓为了等它开花，蹲在一旁守了整夜。高山上的夜风，吹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，然而守在崖边的青年却浑然不觉，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草木，一刻都不肯放松。

嬴旭危的药方中正好缺一味药材做药引，对于嬴旭危，他总是想用最好的。

把草药重新收回怀中，扁络桓的手在额前搭了个棚，目光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向西。落在了西北角的高楼上。

这楼平时人迹罕至，此时夕阳西下，将高楼的影子斜斜的照在城边的湖水上。

远处湖面波光粼粼，橘色的光点在上面跳跃着，渔舟唱晚的美景，扁络桓却没有心情去欣赏。

他只是直直的看着西北的高楼，以及楼上的人影。

还是找来了吗，望着熟悉的白发，青年笑了一下，向着塔楼走去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DLC已经闪的我NO MORE ME了，得去缓缓

_(:зゝ∠)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