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mogo

神说,要有光,于是便有了光。
神说,那个谁,太亮了,调暗点!
于是,便有了黑夜。

【仙剑六】(嬴旭危X扁络桓)嬴主任的开发日记(下)

现代AU,人物OOC,第一人称,雷,慎入慎入慎入(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)

脑洞不写出来,烧的难受,被雷到的话真的很抱歉



一大早被拍门声吵醒,看样子我得给她配一副备用钥匙。

今天应该不是补给品日,我打开门,面色阴沉。一大早被人扰了清梦,心情自然是不太好。

清霏推开我,无视我的脸色,径直走向厨房,拉开冰箱,把买来的食物放进去。等收拾完,她望着客厅茶几上的啤酒罐,皱了皱眉。

这是个不好的信号。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,接下来的发展往往不太好。

清霏和我不同,她的喜怒哀乐总是会适时的显露在脸上。就像天气预报,在暴风来临之际提前预警,给旁人一个躲避的机会。

果然,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我,嬴旭危,不要一大早就喝酒。

人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借酒消愁,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。

实在太苛刻。

我矗在门口,看着她如同旋风一般在房间里刮过,把散落在地上的酒瓶连同酒柜里未开封的一起拾掇在垃圾袋里,然后扔出家门。

动作优美,一气呵成。让人忍不住想叫声好。

在她清理房间,对含有酒精的液体赶尽杀绝之时,我无聊的翻着她今天带来的东西。

酒精在胃里沉沉浮浮,身体感觉有些迟钝,但是头脑却异常清醒。

把袋子翻了一遍,没有发现咖啡。

已经改过来了吗,还是刻意不去买。

那个咖啡的味道确实不错,刚煮出来时色泽像是一杯红酒,苦涩中又带着香甜。

我大概是喜欢上了。

既然她不再买,那就不劳烦她,还是自己去算了。外面天气不错,阳光灿烂,我决定采纳她的意见,多出去走走。

就在我发愣的时候,清霏已经清理完毕。

她手里捏着张纸,走到我面前,拽着衣角让我转了一圈。

像是在找些什么。

她盯着我看了一会,突然舒了口气,说没受伤就好。

莫名其妙。我盯着她,你也一大早喝酒了吗?

屁,她不顾淑女形象的爆了句粗口,我担心你喝醉把玻璃打了划破手。

说着,她捏起几张纸,纸巾被捏的一团,皱皱巴巴的。一些干枯的血迹散布在上面,星星点点。

我有些好笑,她担心我自残吗?这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。

天气太热,留了点鼻血。我安慰她,然后把空调打低了几度。

可能是理由不太让人信服,她狐疑的看着我,眼神充满不信任。

最后她还是离开了。走之前又把房间搜查了一遍,滚落在沙发缝隙中的伏特加没有逃过她的法眼,和其他收缴出的酒精液体一并被带走。

等她走后,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
目光随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游弋,心里从一数到一百,又倒着数了一遍,昨晚看到的那幕依旧没法从脑子里清除出去。

真是魔障了。

那个视频在脑海里荡漾了一晚,我在床上辗转反侧,终究是无法入眠。

最后只有借助酒精才勉强小憩一会。

嬴旭危看视频看到流鼻血,这种败坏形象的事情我决定埋在心底,藏一辈子。

想着想着,脑海里又浮现出旖旎的画面。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,伸手去摸啤酒,发现它们早已被清霏扫地出门。

舔舔嘴唇,感觉屋里气温又高了几度。

果然是天太燥热,也许该去冲把冷水澡冷静一下。



从清霏给的资料里,提取了一个专属于它的语音库。

一切准备就绪,当按下启动键的时候,心脏在胸腔里鼓动着,跳的飞快。

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,如果手边有心率仪,估计指数能跳到一百二。

这种感觉并不坏,它让我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,沉寂已久的心脏还能正常运转。

能看到我吗?

能。

这次回答我的,不再是屏幕上显示的字符,而是一个清亮的男声。

我是谁?由于激动,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抱歉,我没听清。它的发音听起来有些奇怪,呆板的语调没有一点抑扬顿挫,透着一股无机质的冰冷。

现实中如果有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,我会忍不住想揍他。

我是谁?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。

嬴旭危。声音在室内回响着,平静的无一丝波澜。

不是什么老大,大哥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。

而是嬴旭危。

清霏问过我,在它设定的程序中,关于你称呼是什么?

还能有什么,当然是嬴旭危。

对于我的回答,她有点惊讶。

我以为你会设定成老大一类的,她说。

我可不想让其他人来喊我老大。小弟太多会头疼,一辈子只收一个就够了。

你真是太奇怪,清霏望着我,眼里充满悲伤,照着他做了一个人工智能,结果却不准它喊你老大。

她不知道,老大这个称呼,是专属的。

这世上,有些位置,只为一人而留。


十一


到目前为止,语音系统进行的还算顺利。

说话的语调和发音还是有点奇怪,但是每天早上起来能听到有人向你问好,还是很幸福的,虽然声音呆板透着一股冰冷。

起码有个东西陪着,而不是孤身一人。

孤独的滋味我已尝过,确实不太好受。

有时候我会问它,中午吃什么。

计算机处理器高速运行的声音响起。过了一分钟,音箱中传来一个声音,你处在亚健康状态,建议多运动。

文不对题词不达意。我有把你编写的这么蠢吗?

见我沉默,它停顿了下来,像是在等待下一个命令。

算了,和一个机器较什么真。

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。

这次它倒是变聪明了些。很快,屏幕上出现一个清单,上面列满了食物。

大致浏览了一下,发现位列榜首的推荐食物居然是苦瓜。

带苦味的东西,从来不会出现在我的餐桌上。我讨厌苦。

对于不喜欢的东西,虽然不会摆明直说,但是也绝对不会接受。

但我也吃过一次苦瓜。算起来,那还是我活了三十多年来的唯一一次,

不喜欢就说出来。看着我望着眼前炒苦瓜,面露难色,他说,你这闷骚的性格得改一改,不把话说出来,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。

就在他要把菜端走之时,我提起筷子夹了一道。

真是苦啊,苦的眼泪都要流出来。

对于万事,我自认为是个有原则的人。

我面前有一条底线。越过这条线的人,不好意思,请退回去,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。

但是面对那个人,这条线则是会一让再让,一退再退。直到被逼到墙角,无路可走。

比如我从来不做饭,但会为了他破例下厨。

无论做什么,他都吃的津津有味。

即使有时候失手在黑咖啡里加了方糖,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。

直至昨天,我还认为他不挑食。但实际上,我错的离谱。

从清霏给的资料里看,他活的比我细致的多,不吃的食物能洋洋洒洒写上几大本。即使挑食如我也自叹不如甘拜下风。

原来他吃那些不喜欢的东西,只因为是我做的。

我们两还是毛头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。那时他刚上初一,毛都没长全,一副世界之大唯我独尊的样子。

男孩子在这个年纪,态度如此嚣张,日子自然是充满坎坷。

每当他惹了是非,便是由我出马解决问题。

就在又一次从一群打家劫舍的混混手里把他捞出来后,他满脸伤痕的和我坐在午后的操场上,嘴里咬着汽水的吸管,一言不发。

喂,嬴旭危,他站起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看你这么仗义,你这个兄弟我认了。

从那天起,他就像个尾巴一样,我走到哪他跟到哪。

这一跟,就是十五年。

十五年来,我自认为是在宠着他。但现在看来,是他一直在包容我。


十二


清霏又来了,只不过出现的频率不是那么的高。原本半个月一次的补给品日,变成了一个月一次。

这次来,她什么都没给我带。

以后需要的什么,自己去买,她下了最后通牒,我可不是你的保姆。

也对,她给我带补给品已经带了十年,也该带烦了。

她这次来是想要回给我的资料。

我不想给。

我是个自私的人,有些东西我不想与别人分享,即使是清霏也不行。

见我态度坚硬,清霏挑眉,说即使不给,她也能再搞来一份,而且她手里还有一些资料没有给我。想要的话,就拿那个硬盘来换。

最终还是妥协了,但是给她之前,我删掉了那个视频。

别的可以,这个是真不能给。

清霏接过硬盘,随即插到了笔记本上。

哦,你删掉了。她翻找了半天,抬头看我。

我当时正在喝水,听到她这话,一口水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。

你看的挺快,本来以为要一个多月才能搞定。清霏看我神色窘迫,把硬盘递给我。既然删掉了,那我不就用帮你删了。

我怎能告诉她,随手点开就中了头彩。于是只能点点头,装出淡定的模样,说自己效率一向很高。

那个视频,硬盘里是删掉了。但在删之前,我做了备份。

觉得自己可悲又可耻,明明已经不在了,却还想去抓住些什么。

对于他的感情,并不是没有察觉。只不过我有些胆小,怕踏错一步就落入万丈深渊,到头来可能连兄弟都没得做。

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,在的时候故作不知,等到失去了,却妄图挽留。

嬴旭危啊嬴旭危,你的自命清高害死人。


十三


今天天气晴好,好到让我觉得有些可憎。

这么悲伤的日子,应该是雨天才对。

我开着车,一大早来到了墓地。

清霏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,说今天是祭日。顿了一会,又说道,十年了,你真的不去看看吗?

确实,从十年前的葬礼之后,我再也没有来过。

来这里好像就像世间承认,这个人已经不在了。

但一味的拒绝,终究也只是徒劳的抗争。

十年,能改变很多东西。记得当年来的时候,这里还很荒凉,如今已经草木成群。

时间能抹平一切,包括人的记忆。

在事故发生后两三年里,人们提起他还会叹息,摇着头说这么好的一个人,可惜了。

但现在,除了清霏,已经很少有人和我提起他。

风景不错,我站在高处眺望,这里静谧宜人,草木葱郁,是他喜欢的景色。

他对自然有着浓厚的执着,不止一次提出要去山里野营。但平时工作太忙,根本抽不出时间,每次都只能作罢。

现在这里四周群山环绕,又绿树成荫,他长眠于此,也算是实现心愿了。

十年前,我在他的墓碑前站了许久。从白天到黑夜,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,直到清霏看不下去,把我拖回家。

十年后,我又再次站在这里。虽然过了十年,但是墓碑看起来很新,应该是常有人来打扫。

我弯下腰,手指拂过碑上的照片,照片里的他笑容依旧灿烂。

我比他大三岁。他的时间永远的停留在了二十八岁,而如今,我已经四十一了。

等离开的时候,从远处飘来一片乌云,看样子是想下雨。天公还是很应景的。

十年前那一晚,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归来。

直到第二天,清霏铁青着脸,拿着报纸冲进我家。她把报纸扔到沙发上,蹲在地上哭了。

即使不看报纸,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。这么严重的事件,作为新闻滚动了一晚。

P市医学研讨会现场发生火灾。

在播出的新闻片段里,一个青年从火场跑出,他灰头土脸,咳得厉害。当听到有人还在里面的消息时,又折身冲了回去。

这次,他再也没有回来。

我把这个视频录下来,反复的看。

总觉得,这个新闻缺个结尾——青年救出他的同事,凯旋归来。

直到清霏冲进来,关了电视,打碎我无边无际的幻想。

嬴旭危,她很少直呼我全名,真看不出你有自虐倾向。

她眼角发红,应该是刚刚哭过。

又弄哭她了,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哥。


十四


挂在墙上的日历究竟换了几本,已经记不清了。

照例,调试完程序,我需要找点其他的事情做,转移一下注意力。

在书架前驻足一会,随意挑了一本书,躺在阳台上翻着。

看书只是为了“看”,为了打发空虚的时光,或者让自己看起来有事可做,至于书里写了什么,我并不在意。

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,觉得有些刺眼。

伸手去够放在台子上的咖啡杯,却不小心把书碰到了地上。

书龄太长,装订已经不牢固。与地板碰撞的时候,书页竟散落一地。

想要找事做,事情就来了。老天真是懂我。

把书一页页拼回去,耗了不少时间。

整理的时候,发现其中夹了一张照片。照片微微泛黄,边角还略有卷曲,看起来有些年头。

照片上两个青年互相搭着肩膀,执手而立。穿西装的那个面无表情,另一个则穿着宽松的学士服,帽子斜着扣在头上,对镜头做着鬼脸。

青春年少,风华正茂。

翻过去,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。摄于XXXX年P大医学院。

即使不用看也知道,这照片是在他大学毕业典礼上拍的。

那时我刚进研究所没多久,工作繁忙,但仍然抽空去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。

现在还记得他那时的笑容。见到我来他异常的开心,不由分说的要拉我要照个合照。

他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塞到清霏手里,一手死死抓着我,笑道这回可跑不了了,你这冰块脸我非得照一张,留作纪念。

也许因为天生感情淡漠,脸上摆不出什么表情,所以我对照相也兴致缺缺。除了非照不可的,其他则是能躲就躲。

想来,这是我和他为数不多的合影。

真是应该多照几张的。


十五


时间就这样流逝着,日复一复,永不停歇,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停下脚步。

该放下了,清霏对我说,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你也应该去开始新的生活。

你看,时间果然能磨平很多东西。就连清霏,居然也开始劝我放下。

最可怕的不是死亡,而是遗忘。如果连我都忘了,也许他就彻底消失了。

这太残忍,无论是对他,还是对我。

清霏见我沉默,也不再劝我。走之前,她递给我一本书。我接过来一看,是本旅游杂志。

多出去走走,还是这句话,耳朵都听出茧子了。

不过这次,我决定接受她的建议。

也许,我是该出去走走,和他一起。很多年前,每逢放假,他总是会兴致勃勃的计划,漫长假期该去哪里逍遥自在。

但是由于工作太忙,加班太多,总是只有计划没有行动。

这下,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,可以带着他去天涯海角,赏遍世间风光。

花了三年的时间,到了很多地方。每到一处,就会把照片拿出来,让他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。

有时还会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,拿着他的照片合影留念。

虽然有些自欺欺人,但也算是一起来过了。

乞力马扎罗山,死亡谷,蓝洞湖,星月岛,我按着清霏标记出的地方,一个个的游历。

这些都是他计划想去结果没去成的。现在,也算是实现当年的心愿了。

洛埋名问过我,如果现在能一命换一命,你会去换他回来么。

不会。我回答的干脆利索。

这下轮到洛埋名震惊了。他盯着我看了许久,突然放声大笑。我看着面前的青年捂着胸口,笑的喘不过气。

他笑的太剧烈,甚至都能看到眼角笑出的眼泪。

果然,嬴旭危,你和我是一类人。既自私,又太贪心。

你不是天生感情淡漠,而是压抑太久。他如此评价,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无欲无求的人疯起来,可比寻常人要可怕太多。

确实,我太贪心。大好河山,秀丽风光,只有我一个人看怎么能行。


十六


运行日志已经记了很多本,堆了满满几个书架。

今天将进行第三万零一次调试。

说真的,在开始的时候,我没想到自己会坚持这么久,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。

清霏劝我放弃已经劝了很多年。你该去开始新的生活,她说,对你来说,幸福在未来,而不是过去。

她不懂。

没有你的世界,还有什么幸福可言。

也许,这就是我的心魔,能念一辈子的心魔。

试想,如果一个人在十几年中的每一天,都持续做一件事,而且这事灌入了他太多执着。现在突然叫他放弃,是不是太残忍。

如果连我都放手了,还有谁记得他呢?

祝我第三万零一次实验成功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一座有些破旧建筑的屋顶,被午后的阳光染成金色。

阳光顺着墙壁游移,扫过斑斑驳驳的红砖,越过如绒毯一般的爬墙虎,它们生长的如此茂密,像一个忠诚的卫士,坚守最后的阵线,抵御阳光入侵。

终究,还是有一缕光线顽强的闯过爬墙虎的阻挠,钻进昏暗的室内。

阳光泄在窗口的书桌上,梳理着桌面的木纹。这桌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为了保持平衡,四角还垫了一些纸片。桌面上东西堆得杂乱,咖啡杯,数据接线和一些书籍缠在一起,有些因为不常用,落了些灰尘。

但是桌角放着的相框却是纤尘不染,看样子经常被擦拭。

阳光落在相框上,照清了相片中的人。

两个青年,执手而立。

屋子的主人睡得正香。他靠在椅子上,双手垂搭着,发出微微鼾声。

阳光下,他的白发看起来有些耀眼,充满朝气,生机勃勃。但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,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昭示着他已不再年轻。

他睡得很熟,没有发觉放在身后电脑突然重启。随着屏幕忽亮忽暗,桌上的摄像机自己动了起来。

镜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,在室内环绕了一圈,最后锁定在熟睡的人身上。

它定住了很久,似乎在迟疑着什么。

“……老大?”

青年的声音,在室内响起。


———End———


这一万字终于写完了,写的内伤。

接下来就是嬴主任带着他的研发成果获得图灵奖的故事(滚

评论(8)

热度(29)